吴欢为吴祖光、新凤霞之子,1953年出生。幼时便随父母遭尽苦难,百折不挠勤奋用功,有“京城才子”、“香江神笔”之称。香港著名作家、书画家、人大香港代表。白石老人当年以“吴欢无不欢”赐名。他以一身兼小说,戏剧、政论、诗词、书法、绘画名扬海外华人社会。九八年在香港举办首次书画展,各界名流纷纷到场祝贺,引起极大轰动。九九年在中国美术馆举办纪念其母新凤霞逝世周年之书画联展引起轰动,京城盛赞吴氏为中国最大的文化家族之一,且后继有人。
吴欢当年在国内时,小说处女作《大黑》获“现代文学奖”;剧作曾获中央电视、中外电视“优秀剧作奖”。在香港《镜报》上的另类专栏文章幽默锋利,锐不可当,在海外影响甚大。他自幼灵慧天纵,幼时从其父习文,随其母学画,后又师从张正宇、张仃、黄永玉、黄苗子、尹瘦石诸大家。吴欢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北京广播学院导演系,他的作品既有扎实的西画造型功底,又有深厚的国画意蕴,且富深邃之文学内函。他的作品题材广泛,构思奇巧,可谓诗文书画俱佳,是真正意义上的新一代文人画家代表之一,为继承发扬中国传统文化做出了贡献。
赵朴初先生夸奖他“吴欢甚有灵气,不愧祖光、凤霞之子”。香港第一学者饶宗颐教授称“吴欢的艺术是真正向上的艺术。”文坛大师金庸先生盛赞吴欢:“文章立论精当,勇敢锋锐,书、画皆有奇气、侠气,甚佩!”。中国文联主席周巍峙说“吴欢继承了祖光、凤霞的传统,聪明绝顶,才华横溢。”主要著述有《驴唇马嘴集》《吴欢论坛》《西皮流水》、七十万字力作《奇侠》、(一、二卷),以及小说、电视剧、政论、杂文二十余种。主要书画作品有《吴欢书画》、《吴氏三代书画选》等。
2011年,香港委员吴欢坚持公园改名为百姓园在各大门户网站引起网民争议。
齐白石老先生给吴欢取的这个名字取得很妙,“无为无不为,无所不能为也。无欢无不欢,无所不能欢也。倒是无情却有情,倒是无欢却有欢。”
吴欢说:“我的父母对我的影响是均等的。在我身上,一半是书香门第;一半是民间艺人。书香门第的我,写写画画;民间艺人的我,江湖义气、嘻嘻哈哈,不愿变成学者的样子。”
吴欢跟姜昆是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的战友,姜昆比他大3岁。但他佩服吴欢的才气,称他为“鬼才”。姜昆说,我跟他相处快30年了,没见过他磨砚描红,居然真草隶篆一手好字。没见过他苦练丹青,确也信手画出人物花鸟西画国画。从北大荒回来想写小说,没几日处女作堂而皇之地得了“当代文学奖”。后来写上了电视剧,又得了中央电视台的优秀剧作奖。香港、台湾一大批剧商跟在屁股后头一集催一集地逼债。“我给他做过总结,就是:干专业拿出业余的精神;干业余有专业的劲头。如今,他又要办吴氏三代全球展。世界之大,人的力量是无穷的,不知道他能玩到什么地方,只希望他去哪玩都带上我。”
关于传闻中的他,如何不羁、如何不按常理出牌、如何神头鬼脑……初次见面,并看不出这一点,只觉他衣着品位不俗。黑色唐装,里面却配一件相当热闹的白红蓝三色条纹衬衣,明明不搭调,看起来却又和谐。或许,这就是“吴欢风格”。
我现 在不能吃一点苦
余秋雨写过一本《文化苦旅》,在人们的一般概念中,做文化似乎总是痛苦的。不过吴欢却被称为玩家,把玩文化于股掌之上。谈及这个问题,他一反常态的严肃认真。“文化苦旅,对他而言是苦旅,对我又何尝不是苦旅。不过苦和甜是相互转化的,过程很苦,但苦的过程中又有很多美妙的东西。这就相当于美学中常常说的,和谐中的不和谐、不和谐中的和谐。艺术固然是苦旅,但结论是美妙的。苦过后,有至尊至圣的境界。
“我很佩服余秋雨先生,他的妻子马兰是我妈妈的学生。从学术讲,他是我的老大哥,是我尊重的学者。与他相比,我的过程可能快乐多一些。因为我选择的是绘画。我太知道文学的苦,文字的组合是具象的,排列汉字是一个苦差事。世界上有无数多的人,无数多的事,每个人都有一个想法,太复杂。作为一个作家,要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写得准不准。因为对读者而言,评价你的作品好坏,就一个标准:要求准确。对负责任的文学家来说,要尽量追求精确、博学。
“如果你写一篇政治文章,政治家的问题就解决了;如果你写一篇学术文章,科学家的问题就解决了;如果你写一篇农业文章,农民的问题就解决了。好,固然是好。可是这根本不可能。你考虑得再多、你再博学,你所能触及到的文字与真实的人类相比仍然差很多。所以,我们应该对作家宽容一点。我劝那些动不动就打人要害的人,自己先去做做学问。商业上有个行规:你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好的,没问题。但你不能说别人不好。这个职业道德同样适用于文学界。
“说到吃苦,我也有资格。在我三岁的时候,全国大反右。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文化大革命”。在我吃遍了所有的苦以后,我就害怕了,现 在我一点苦都不能吃。世界上有许多东西可以吃,唯独苦不能吃。吃过后,你一见到苦就会很敏感,就会害怕。因为你还记得它是什么样。
“有时候我在想,我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也是因为我以前吃苦比较多的缘故。很小的时候,我就有许多问题需要解答。他们为什么说我的父母是坏人?从我三岁开始,我的脑子就没闲着。这一点,比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要强得多。我受的迫害越多、反抗越多、思考越多。”
深刻是一种病需要浅薄来治
吴欢说:“我的文章第一、书法第二、画第三。我是先文人、后绘画。”吴欢到香港后,一个偶然的机会,《竞报月刊》来做专访,发现他是舌辩之士,对答如流。采访他的第一篇文章便引起轰动。于是,《竞报月刊》邀请他写专栏。吴欢酷论,一发而不可收。
在吴欢酷论中,“深刻是一种病,需要浅薄来治。”是比较出名的一句。听起来颇有几分矛盾,狂放之情溢于言表。被他解释过来,却也是合情合理。“文学是对人类的一种探索和探求。人人都有难念的经、都有难过的事。在这种人人都很艰苦的环境下生活,每个人都很深刻。而这种生活本身构成的深刻,与浅薄毫无关联。
“由于生活本身过于深刻,导致人与人的关系非常复杂,不可能单纯。于是,很多人都有心理不健康的情况。在艰苦的环境下生存,心理健康很重要。因此,需要文化的理疗。
“比如说踢足球。你给他们一人一个球,不是很开心吗?非得一堆人拼了命地去抢,还有一堆人,像傻子一样地看。踢球这件事,本身非常浅薄、浅薄到无聊,非常无聊。还有举重,你能举五百斤、他能举八百斤,这又能如何呢?但是,体育本身的浅薄是对深刻生活的一种治疗。运动本身是浅薄的,但放射出的力量是深刻的。除此之外,还有音乐、歌舞等种种艺术姿态。
“可以这么说,浅薄是娱乐、文化等视听艺术。艺术本身就是浅薄的,因为生活太深刻、太复杂、太乱,所以人们才需要浅薄,对浅薄的追求才生生不息。”
我的朋友遍天下
吴欢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他用自己的方式,真实地生活。曾经看过一个有关他的段子,笑到捧腹。早年他刚在电影学院毕业,被分配到电视台工作,还当上了主任,可闲散惯了的他哪受得了刚硬的“条条杠杠”。一次台里开会,领导说:“现在有些人不来上班,一个月就来领一回工资,太不像话了!”于是同事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吴欢。吴欢回忆说,他也说了一句:“这种人实在不像话,但领导说的不是我吴欢,我吴欢半年才来领一回工资。”于是哄堂大笑后,吴欢的电视台经历也就结束了。
吴欢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不拘细节、不善掩饰,他把吃喝玩乐挂在嘴边,还称自己没有谦虚的必要。汪国真说他:“朋友遍天下,宴及四方,曾活活吃掉自己一座6层楼,乃著名败家子。”对此,吴欢也笑着承认,说就记得那座楼在光华路附近,但都是请的谁,他也记不清了。最后,他很得意地对我说:“我很多很多朋友,我的朋友遍天下!”